Ruki

【影日】被炉、橘子和神奇咒语

开头前的念叨：有点点想写高中后期互相暗恋却又往往被野兽般直觉牵着走的两个人。

*私设和OOC都有

*语言表达太过混乱了，如果能感觉到我在写啥就好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啥。

*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

[TO:影山飞雄

今天打算去参拜一下，影山要一起来吗？

FROM:日向翔阳]

 

日向对着手机劈里啪啦地按完了一行，拇指悬在发送键的位置迟疑了半天，又返回去重新添了些字。

 

[TO:影山飞雄

山口那里的升学补习班临时加课了，但是我今天还是打算去参拜一下，影山要一起来吗？

FROM:日向翔阳]

 

看着送信成功的标签日向松了一口气，立刻把手机丢在了床上，蹦回了书桌前“学习。”

从谷地同学那里借来的笔记还摊开在第一页的位置，只答了第一道练习题他就忍不住放下笔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

陷在被褥里的手机毫无动静。

呆子，他在心里咕哝。脚尖一使劲座椅又转了回去。

第二道题的题干有点长，他读了一半忍不住又把把座椅转到了面向床的位置。

提示灯没有亮，手机没有震动，黄色的翻盖机沉默的像一块石头。

白痴，影山白痴，日向想，这个时候的影山绝对在晨跑，按照以往的情况影山那个家伙都是秒速回复……

 

“凶暴的王者大人可能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弄丢了手机。”

 

这个念头一旦破土而出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日向想到了影山面色不善拧着眉头的样子，怕是距离他几米内的小孩都要被吓哭。

他忍不住一个鱼跃扎到床上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手机好巧不巧的亮起了来信提示的灯光。

 

[TO:日向翔阳

哦。

FROM:影山飞雄]

 

日向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过程中脚还不小心踢到了座椅，椅子可怜巴巴地转了半圈，哐当一下撞到了桌沿。

“翔阳！你在干什么呢，那么大动静？”

“没——事——，我出去一下！”

 

 

等日向跑到神社的时候影山早就在那边等着了。

“日向呆子，今天也是我赢了！”这句习惯性较劲的话并没有从影山的嘴里说出来，日向张了张嘴想打招呼，原本松松垮垮耷拉在脖子上的围巾就被影山眼疾手快地向上提了提勒紧。

“走吧。”说完，影山就大步向神社里走去。

日向努力晃了晃脑袋，让下半张脸从毛线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影山先生，你这是在谋杀。”

 

 

*

日向觉得自己突然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之前某天自主练习之后，他推着车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看影山惯例的纠结行为，长高高牛奶和长高高乳酸菌价格一样，并排放着。“你可以今天喝牛奶，明天喝乳酸菌。”他曾经这么和影山说过。

“哈？！要特意记住每天喝了什么不是更麻烦！”影山丝毫没有采纳建议的意思，依旧用两根手指戳向了贩卖按钮。

日向想，影山这家伙大概除了排球和比赛以外其他所有的事情统统不会放在心上。

 

“里约热内卢和日本有十二小时的时差。”走在路上的时候影山叼着吸管含含糊糊没头没尾的这么说了一句。

日向点点头，这是他今天部活休息时和一年级后辈提到的，“没想到影山你居然记得啊。”

 

日向说完继续哼着歌推着车往前走，刚迈出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喂，影山，你刚才说里约热内卢和日本有十二小时的时差？”

影山看着他也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嗯，你今天说的。”

 

王者大人今天是发烧了么？还是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异变。居然会突然记住我这种和排球无关的废话了。日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着影山。

很好，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排球部运动外套的拉链也和平时的位置一样，背包的方向一致，指甲也磨得圆润整齐。

 

“日向呆子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脑门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是影山飞雄本人没错，眼前的这位绝对没有被什么奇怪的外来物种寄生。

 

“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你发没发烧或者脑袋里有没有进水，日向想这么回道，但是又不经意瞥到了影山发红的耳朵尖。

 

“没什么！我先走一步！”日向飞快地骑上了车，将影山“呆子！白痴！笨蛋！”一系列的声音甩在身后。

 

所以就算到了期末也不愿意记英语单词，连每天喝了长高高牛奶或是长高高乳酸菌都不愿意记的影山为什么要记得今天自己说的话呢。

冬日里冰冷的风吹得日向脸颊冰凉，鼻尖也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只有一颗心随着他爬坡的节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日向开始怀疑影山飞雄喜欢自己，就像自己喜欢他一样。

 

 

*

“是中吉！”日向将抽到的签文在影山面前炫耀似地晃了晃，“你的呢？”

“末吉。”影山偏过脸去满是不乐意的“啧”了一声。

“我真的超幸运。”日向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这么看来新的一年里沙排训练也会顺利。”

影山难得的没有出声反驳。“日向你这个呆子接发球还是很烂”“我要先走一步了。”这些挑衅的话语更没有冒出来。

 

“喂，影山。”日向和影山并肩走在一起，宫城县的冷空气在他们脚边打转，明明好好的戴了手套和围巾，开口的一瞬间也觉得身体像被冰冷的风团团围住。日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了出来，又在风中迅速地散去。

 

“等我去巴西以后影山会想我吗？”

“毕竟没办法打怪人速攻了嘛，哈哈。”补上的一句话似乎能让这个问题显得不那么尴尬，可这依旧是个糟糕的问题，日向心想。

 

“不会。”他听见影山这么回答道。真的太糟糕了，虽然这是预想中的标准答案，这个答案也不会影响什么，然而口中呼出的白气却仿佛将身体中仅有的温暖也一丝丝地剥离开。

 

“我会等你，全国也好，世界也好。”影山抬起头看着他，“但是你要快一点。”

 

然后日向听见了自己耳边过于聒噪的，心跳的声音。

 

 

*

“啊，是飞雄啊，快进来吧。”影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日向拖到了家里，日向的母亲热情地招呼他，“外面很冷哦，你穿得会不会有点少？”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自己习惯了晨跑，运动服看上去轻薄贴身实际上也很保暖。日向在边上添油加醋地说“体格强健的傻子才不会因为穿的少就生病”，他气得想像往常一样伸手揪住在面前跳动的橘色头发，却又猛地想到自己是在日向家中做客，伸出的一只手只能虚虚得揉搓了一团空气。

 

他听见日向妈妈说“翔阳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听见日向不服气的哼哼声，又听见了日向妈妈笑着说“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关系真好。”

 

日向带着他上楼进了房间，原本空着的地方放上了被炉，只见日向跳了过去舒舒服服的往里一躺，活像是钻进了温暖巢穴的小动物。

影山也快来试试，日向这么说着，手还不停地拍着自己身边的一块地方，一连贯的动作像是在召唤自己家的大型宠物。

他没有拒绝，走到日向的身边坐了下来，把腿塞进了被炉里。

“吃橘子吗？”日向抬眼看他，于是他跟着把视线挪到了被炉上。

“哪里有橘子，日向呆子！”

日向一下就撑起身子坐直了，“下楼拿呀。”

“哈？！日向呆子你自己下去拿！”

“不要，我不想动。”日向象征性的打了个哈欠，假的不能再假，明明他平时这个时间精力旺盛的能在体育馆里来上不知道多少发扣球

“我不去。”影山做着最后强硬的陈述发言，甚至把自己又往被炉里缩了缩。

紧接着他感到陌生的触感从小腿处攀了上来，带着弹力又紧贴着皮肤的运动训练裤完完全全的将这种奇妙的感受传递到他的脑神经，影山只觉得自己似乎都能听到大脑里运转核心“嗡——”的一声断电的声音。

是日向在用自己的小腿去蹭他的腿。

说是蹭或许有些不对，准确来说是撞还差不多。日向在被炉里用腿轻轻撞了撞他的小腿。

“干嘛！呆子！”影山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想——吃——橘——子——”日向刻意拖长了声音，影山知道这个家伙是在故意挑战自己的耐心，却又从想吃橘子这句话里听出了和“想要托球”几分相似的味道来。

这让他几乎无法拒绝。

可如果不现在就拒绝的话……

“我看你就像个橘子！呆子！”其实这挺贴切的，日向今天穿着橙色的加绒卫衣，此时暖融融的坐在被炉里团着上半身，就像一个橘子。

“哎？”日向趴在被炉桌上看他，眼睛里的光似乎就要将他吞噬殆尽。

 

“那影山先生想要吃掉我吗？”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屋子，拉开和式拉门的时候脆弱的门框发出了“嘎吱”一声，日向发出的大笑声也被他抛在脑后。

 

被引诱了，托球也好，他自身也好。

 

 

*

逗弄影山这件事远比日向想象中更加有意思，他难得见到天才二传手因为自己说出的一句话就像是被施了什么神奇咒语而卸下魔杖丢盔弃甲的笨蛋魔法师。

可是自己何尝又不是另一个笨蛋魔法师呢。

他在高中二年级决定去巴西修炼的时候意识到了心中悄悄萌芽的感情，却又在距离毕业分别没有多久的现在察觉到了影山的“不正常”。

排球单细胞的只是影山飞雄这个白痴，日向一边想着一边往被炉里缩了缩让自己团成橙色的一团，影山这个白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

 

 

*

影山有些踌躇的站在房门前，小夏在楼下客厅哒哒哒的跑来跑去，厨房里飘来油炸食品的香气和滋滋作响的声音。

此刻的他和早晨接到日向发来信息时的他意外的重合了起来。那会儿他摘下手套却迟迟没能回复信息，这会儿他傻愣愣地抓着几个橘子杵在门口犹豫该不该进去。

呆子，日向呆子，这个人是蠢货吗，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令人误解的话。耳根在发烫，脸颊也是，这会儿却没有办法空出手来捂住脸降温。

于是影山暴躁地用脚带上了拉门，把自己和日向关在了同一方空间里。可怜的门莫名遭到了今天的第二次攻击，吱嘎作响。

“吃橘子。”他有些粗暴地把橘子丢在桌面上，一转身却又发现日向早就窝进了被炉里打起了盹。

被愚弄了的挫败感和愤怒感油然而生，影山忿忿地拿起一个橘子砸了过去，他看见日向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泛着水汽的金棕色眸子里自然地透露出了某种依赖。

 

就像是羽毛蓬松的幼鸟。

 

“哦，影山。”日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又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橘子。

“吃橘子吗？”日向把捡起来的橘子递了过去。

 

好像可以，好像是可以的。影山听见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脑海里传来的念头，就像新速攻成功的时候。

直觉像是可怕的魔咒，控制了身体的全部行动。

于是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把还团在被炉里的日向挖了出来，无视了日向投来的不解的眼神。

 

“影山，要吃橘子吗？”

 

他凑了过去，伸手捏住了日向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想到了橘子里软嫩的果肉。

 

“嗯，我要吃我的橘子了。”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